如果厄运只是对我们的恐吓……

配图 / ANNE SOPHIE SOUDOPLATOFF

对于死亡我试图想成这样

对于死亡我试图想成这样,
他们安放我们的那口井
只不过与那条小溪相像
恐吓而非要将我们杀死,
只是借助那种惊惶
一种甜蜜的热情来邀请
去往同样的花之西方,
引诱只是为了向我们致敬—

我清楚地记得在小时候
和一些更胆大的玩伴浪游
一条小溪看起来像是大海
它咆哮着让我们远离
对岸的一丛紫色花
直到被迫去把它抓住
如果厄运本身也是这结果,
最胆大的一跃而起,抓住了它一

1882

作者 / [美国]艾米莉·狄金森
翻译 / 王玮
选自 /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全集》,上海三联书店

 

艾米莉·狄金森在这首诗里形象地向我们阐释了什么叫做“向死而生”。

在第一节,她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试着这样认识死亡,它就像我们门前的一条小溪,或者一条高深莫测的河流,它的存在只是为了恐吓我们,而不是非得将我们杀死。她进而指出,不如将这种“恐吓”,看做一种“甜蜜的热情”,向我们发出的一种面向死亡(花之西方)的邀请。虽然这份邀请在我们看来不免有些“惊惶”,但是它的这种“引诱”,与其说是诱惑我们去死,不如说是对活着的“致敬”。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回应这份“邀请”和“致敬”呢?在诗的第二节,她毫不犹豫的指出,不应该被这份邀请所吓住,如果在河流的对岸,有一丛我们想要得到的紫色花,就不要被它的恐吓所吓住,而应该勇敢地游过激流,并且大胆的一跃而起,主动而非被迫地抓住它们——那从美丽的紫色花。

紫色花代表着死亡的馈赠,也是真正活着的意义。如果我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抓住了那一丛花朵,我们就配得上这份邀请,这份死亡对生命的致敬。

今天这首诗来自上海三联版《艾米莉·狄金森诗歌全集》,该书由青年译者王玮根据艾米莉·狄金森诗歌两大版本权威版本约翰逊版和富兰克林版全新翻译。狄金森的原诗并无题目多以序号排列。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依旧采用了约翰逊版的编号,但也给出了富兰克林版的序号,方便读者查阅。本诗的编号为J1558或F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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