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暴雨下得很猛。
高速公路垮塌,几十辆汽车
滚落悬崖。死亡的人数
不停增加。北方,一所大学礼堂,
突然被大火烧毁。
漂亮的建筑。令人扼腕叹息。
这些算坏消息吗?肯定算。
还有没有更坏的?
更远的异国,战争已进行七百多天,
几十万人死于非命。
还有的地方,示威者占领校园。
搭帐蓬,喊口号,引得警察
强行逐赶。好乱啊!
这些是我们置身其中的世界?
“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一张天文照片
解说词这样描述。特别恐怖的尘埃。
这些天,我不单系心这些。
还系心一只流浪猫,它下了小崽,
两只,一黑一白。丁点大。
我把它们安置在买来的猫舍里。
我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作者 / 孙文波
用微信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朋友圈的灾难新闻越来越多,尤其是近些年,感觉生活的世界乱糟糟的,以至于每天出门就像撞大运。
因为我家在郑州住,离开封特近,所以河南大学老校区是我经常去的地方。虽然前几年我报考河南大学博士的时候没考上,最后去了山东大学,但是我对河大老校区,尤其这座大礼堂还是非常有感情的。以至于当我得知它失火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极为沉痛的,尽管我在求学路上曾经与它擦肩而过。四月初的时候,我还曾经陪诗人柏桦先生参观过河南大学,路过这座大礼堂的时候,柏桦先生还对它所特有的气场赞叹不已。
回到孙文波先生的这首诗,这首诗所涉及到的一些新闻事件,如礼堂着火,道路垮塌等等无疑都是我们生活中的悲剧,而在书写这些悲剧的时候,显然诗人是带有怨气的。然而,如果一首诗只有怨气的话,那么这首诗就很容易失去平衡,稍不注意诗的艺术性就会被怨气所冲毁。作为一名老练的诗人,孙文波先生选择了把诗的镜头从远方的悲剧拉近到身旁的生灵——一只刚下小崽的流浪猫。
诗人当然不是超人,他写下的任何诗句都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但是他却可以选择做一名善待身边最微弱的生命的人。因此,通过这首诗,我们或许可以理解为这是诗人将用远方的悲剧转化为力所能及的善行的自我教育。而人性的光亮正暗含在这看似是举手之劳的善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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