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柔软一点,为了那些已经被撕碎的

配图 / Anastasia Lisitsyna

卷须

还有美人蕉在窗边
微微闪烁的朱红色。
我们的身体也在旁边,

进入高原期;我的洞穴,
刚刚失去了它的花朵。
在外面,更远处,一只鹪鹩抖动羽毛,

在牧豆树被压弯的枝条上。
这些几乎无骨的飞禽颤抖
在寒冷和同样深沉的黑暗中。

时间,如同欲望一般,也在扩张——
不是吗?我的挚爱,温柔地点头,
抖动叶子,还有

再柔软一点。再柔软一点现在——
再柔软一点,为了那些已经被撕碎的。

作者 / [美国]贾达·雷妮·艾伦
翻译 / 光诸

 

Tendril

& just the vermillion
flicker of cannas near the pane.
Our bodies too, plateaued;

my hole, newly bloomless.
Outdoors, further out, a wren
winnows, the mesquite

on whose yielding limbs the all-
but-tender fowl rests
flexes, in cold as in darkness . . .

Time, like desire, expands too—
no? My lover, nodding gently,
shakes the leaves, &

A little softer. A little softer now—
A little softer, for what’s been torn.

Jada Renée Allen

今天介绍的这首诗很有些像中国古代的“闺怨”诗,但它的作者有些特殊。

本诗的作者贾达·雷妮·艾伦谈起这首诗的时候说:“在我写这首十四行诗的那段诗集,我沉迷于抒情时间和运动的概念。例如,诗中的主题在一行中可能是在室内,而在接下来的七八行中,似乎又置身于自然之中。爱情大多是这样的:一种存在,一种缺失,二者之间的距离或者不如说距离的缺乏——这既是魔法,也不是。我发现十四行诗,尤其是它的转折,是表达我这个令人困惑、扭曲的奇迹的最合适形式。”

“令人困惑、扭曲的奇迹”的奇迹是什么呢?原来,贾达是一个黑人跨性别人士,她自认为自己的性别是女性。

跨性别是个复杂的社会话题,但是我们一定要明白,站在旁观者角度,进行以“社会”为主体的宏大叙事,和站在跨性别者自身的角度的个人叙事是完全不同的。

不论社会规范和法律的现状如何,跨性别者都有权利为自己的群体发声,你可以站在保守主义的立场阻止社会过快的变化,但是你也不能阻止边缘群体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是正常社会的常识。

贾达自认自己的性别身份是女性,她的很多作品都可以被当作女性诗人的作品看待,比如今天这首。

诗中的“我”直视自己的欲望,希望“被撕碎”的爱重新回归。主人公和爱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的身体进入了高原期“,而解决的办法是”再柔软一点“(而不是”再雄起一点“?)读者会产生联想,生发出自己的故事。

最后,今天这首诗和上周一那首诗有个共同之处,你能找到吗?(答案见光诸的留言)

荐诗 / 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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