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在滴雨
我会失去对自己的信任,
当我非常喜欢一个女孩时。
这让我紧张。
我说不出正确的话,
或者我开始
审视,
评估,
计算
我所说的一切。
如果我说,“你觉得要下雨了吗?”
而她说,“我不知道。”
我就会开始想:她真的喜欢我吗?
换句话说,
我变得有点吓人。
我一个朋友曾经说:
“和一个人做朋友
比爱上他们
好二十倍。”
我觉得他说得对,而且,
某个地方正在下雨,滋养着花朵,
让蜗牛开心。
一切都不用我们操心。
但是——
如果一个女孩很喜欢我,
开始变得非常紧张,
突然开始问我奇怪的问题,
如果我给出错误的答案就显得悲伤,
如果她说类似的话:
“你觉得要下雨了吗?”
而我说,“我不知道。”
她说,“哦。”
看着加州湛蓝的天空,
显得有点悲伤时,
我想:谢天谢地,这次是你,宝贝,而不是我。
It's Raining in Love
but I distrust myself
when I start to like a girl
a lot.
It makes me nervous.
I don’t say the right things
or perhaps I start
to examine,
evaluate,
compute
what I am saying.
If I say, “Do you think it’s going to rain?”
and she says, “I don’t know,”
I start thinking: Does she really like me?
In other words
I get a little creepy.
A friend of mine once said,
“It’s twenty times better to be friends
with someone
than it is to be in love with them.”
I think he’s right and besides,
it’s raining somewhere, programming flowers
and keeping snails happy.
That’s all taken care of.
BUT
if a girl likes me a lot
and starts getting real nervous
and suddenly begins asking me funny questions
and looks sad if I give the wrong answers
and she says things like,
“Do you think it’s going to rain?”
and I say, “It beats me,”
and she says, “Oh,”
and looks a little sad
at the clear blue California sky
I think: Thank God, it’s you, baby, this time
instead of me.
今天难得给大家带来一首轻松,俏皮的爱情诗,但是很奇怪地,这首诗大有来头。
本诗的作者理查德·布劳提根是一位独具一格的美国小说家和诗人,常与“垮掉的一代”以及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反主流文化运动联系在一起。他的作品以其异想天开、超现实且常带黑色幽默的基调为特点,运用简洁、警句式的散文和梦幻般的品质,模糊了平凡与奇幻之间的界限。
布劳提根最重要的作品是小说《在美国钓鳟鱼》(Trout Fishing in America,1967)。这本书常打破传统的叙事结构,成为了一部邪典经典和那个时代的标志性文本。尽管布劳蒂根在长篇叙事文学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功,但他作品中简洁而富有意象的写作风格来自他作为诗人的根基。
布劳提根以诗人的身份出道,《我的爱在滴雨》这首诗具有他典型的风格,这种风格贯穿了他多数诗歌和小说作品。
首先是这首诗的“环保”理念。 布劳提根把自然看作糟糕的现实生活的一个相反的对应物,他主张让自然完全保持原样,《生活》杂志的一篇文章中说,布劳提根对在瓦尔登湖看到的垃圾的“感到震惊”,他喃喃自语道。‘如果亨利·戴维·梭罗现在看到这个地方,他会怎么想?”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我的爱在滴雨》会突然来一句“某个地方正在下雨,滋养着花朵,让蜗牛开心,一切都不用我们操心”——自然作为现实的相反的对应物,始终在那里,它让作者感到释然。
第二,这首诗体现了布劳提根“随心所欲,信马由缰”的风格。这首诗信手抓取了人生的一两种感受,成功地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力,但是最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它并没有救赎在里面——难道折磨喜欢自己的人是解决亲密关系中的不安全感的方式吗?
而且,它描述的也并非赤裸裸冷冰冰的真理——拒绝和伤害别人,不见得比被拒绝,被伤害更好受。
《佐治亚评论》(The Georgia Review)的约翰·迪茨基(John Ditsky)将布劳提根的小说和诗歌进行了比较,发现了很多相似之处:“魅力、简洁、异想天开,并且在许多情况下完全无法在意识中留下痕迹。”
不过,这么做也许是有道理的,用我比较小的脑仁思考,也许它达到了”本初的语言“的感觉——当代和远古接轨。比如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像也啥都没说。
正像《芝加哥评论》(Chicago Review)的克恩(Robert Kern)所说:“他的诗歌的平淡和看似朴实无华可能令一些读者感到无聊甚至冒犯。但正是这些元素构成了原始主义诗学所指的含义(尽管无可否认,布劳蒂根将它们推向了赤裸裸的极端)。”
好哒,爱情中下雨,让它下吧,毕竟只有逛逛花园,看看蜗牛,写首小诗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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