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的本能会让位给诉说的无能……

诉说的本能会让位给诉说的无能
诉说的艰难可以理解为诉说的无能
暗夜流星并不是诉说，其他的也都不是

比任何人群更能靠近点亮的灯光般的记忆缺陷
娓娓的蜜糖般的一小段
然后突然大作

说我心里的悲痛要比欢笑艰难
因为它们视而不见。天鹅高飞，琴声沉入水
我的心中搅拌着酒杯残存的涌动，不可灌醉，不可醒来

如果谁有和莎士比亚相同的语法
即算只有模糊不清
请也把它与我分享于此时

2007.6.4
作者 / 骆驼

“天鹅高飞，琴声沉如水”，读着很亮眼，对于经历过去国万里，或沉沦下僚的人，却明白如话。一首好诗的开放性，会令其挣脱开创作时间，茫茫中树起一个独立的位置。所以，我们不必再纠缠于这首诗的写作背景。

“言不由衷，词不达意”是写诗的人经常遇到的情形。如果发现自己想讲述的，其实难以讲述，甚至无法被讲述，对于以词语为筏的诗人，那无疑是掉落在水里，惊惶无措。所以，“高飞的天鹅”可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意”，“沉入水的琴声”是那个虽美却无力再浮出的“言”。诉说的本能让位于诉说的无能，便是这种情形了。

既无能，有何用？说得可怕一些，诗人嘛，就是用这种“诉说的无能”，替其他人得掉所有精神病，也替其他人造出所有精神药。君不见诗人在最后，得了莎士比亚的药方，求点赞，求分享么。

荐诗 / 范致行
2014/06/26

题图 /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