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群

平安夜，时钟十二点，
“他们现在都跪着。”有位长老说，
在靠近壁炉的火烬边
我们舒适地坐进人群里。
我们想像的画面里
温顺的牲口居住在草棚
我们没有丝毫的怀疑
它们那时正跪在那里
这些年很少有人会编织
这么美好的想象！然而，我感觉，
如果在平安夜有人说
“走，去看看牛群跪膝，
在远处峡谷偏僻的农场
我们童年时熟悉的地方。”
我会趁着黑夜与他同往，
带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希望。

作者 / [英国] 托马斯·哈代
翻译 / Phil

The Oxen

Christmas Eve, and twelve of the clock.
“Now they are all on their knees,”
An elder said as we sat in a flock
By the embers in hearthside ease.
We pictured the meek mild creatures where
They dwelt in their strawy pen,
Nor did it occur to one of us there
To doubt they were kneeling then.
So fair a fancy few would weave
In these years! Yet, I feel,
If someone said on Christmas Eve,
“Come; see the oxen kneel,
“In the lonely barton by yonder coomb
Our childhood used to know,”
I should go with him in the gloom,
Hoping it might be so.

Thomas Hardy
据说，在平安夜，动物们，特别是马，获得了说话的能力，因而可以开口赞美和感谢耶稣的诞生。在《哈姆雷特》里，莎士比亚笔下守夜的卫士就说过：“报晓的雄鸡彻夜长鸣。”“在我们每次欢庆圣诞前夜，这报晓的鸟儿总会彻夜长鸣，那时候，没有一个鬼魂可以外出行走，夜间的空气非常清净…….一切都是圣洁美好的。”

托马斯·哈代这首诗则提到了另一个传说：牲口棚里的动物们在平安夜的半夜都会跪下来，恭敬地迎接耶稣的降临。耶稣降生在伯利恒的马槽里，相信是有一些牲口在场见证了这人类历史上伟大的时刻，但是圣经四福音书里并没有记载这些传说，大概只是人们编织的美丽想像罢了。

这首诗写于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在残酷地进行，欧洲大地尸横遍野，很多人流离失所，即使是圣诞期间也有不少人饥寒交迫，怀疑和绝望正笼罩在人们的头顶。诗人回忆平安夜与众人一起坐在火炉旁纪念和庆祝耶稣基督诞生的温馨往事，那种宁静、平安、温暖的时刻已经很难再有了，人们也很少再去编织“牛下跪，鸡高歌，马唱诗”之类的美好想像了。

尽管如此，诗人仍然希望，相信在远处，在黑夜里，那种庄严、圣洁、敬虔、和平、安宁、美好，不仅仅只是一种传说。

荐诗 / Phil
2018/12/24

究竟有没有圣诞老人？我们为什么要过圣诞？今天这首诗虽然不是直接谈圣诞老人，但也同样是讲述，一个怀着美好愿望的节日，对于生活的重要。

1897年，一个纽约的8岁女孩弗吉尼娅·欧汉伦给《纽约太阳报》写信，问圣诞老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报社的编辑弗朗西斯·彻奇刊发了一个社评（详细故事可见《圣诞老人真的存在吗？一篇感动百年的社论》），认真回复了女孩的信。他说：

只有信念、想象力、诗歌、爱、浪漫，能帮助我们打破这道屏障，看到它背后，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与光芒耀眼的世界。

所以，大家尽管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这节日里获得力量，获得彼此的关怀，回到那满怀着童真的时候。那么，如果平安夜有人说起去看童年的地方，我们就趁着黑夜一同前往吧！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荐诗 / 范致行
2018/12/24

题图 /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