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也找不到比真理更干净的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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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屋外的黑暗中

我在屋外的黑暗中洗脸,
天空燃烧着粗糙的星星,
而星光,斧刃上的盐。
寒冷溢出水桶。

大门锁着,
大地阴森如其良心。
我想他们哪里也找不到
比真理更干净的画布。

星盐在水桶里溶化,
冻水渐渐变黑,
死亡更纯粹,不幸更咸,
大地更移近真理和恐惧。

作者 / [俄罗斯] 曼德尔斯塔姆
译者 / 黄灿然

 

余生亦晚,俄罗斯白银时代知识分子那种“我的灵魂由于人类的苦难而忧伤”的精神气质,其实我一直很难领会。前几天看到知乎上有人评价这么评价俄国名著:这种小说其实根本不是小说,是作者的一种自我纠结和自我愉悦的复合体,为的不是消遣,而是打败虚空。打败在漫长的冬闲,或者在得不到或者得到太多以后,顿悟出 这个世界压根和你没有关系以后的虚空感……失笑,忍不住点了个赞。

不打算介绍诗人的生平了,如果缪斯规定一个读诗者必须遭遇和诗人类似的经 历,才能获得相吻的心境,从而体味到诗歌的美感,那么我宁愿从此不读诗。我喜欢的电影、音乐和诗歌,都是叫人做梦、得到排遣的东西。若它令人痛苦,也将是 一种缥缈、愉悦的不安,绝不是朝不保夕的焦虑、灰头土脸的自卑这样一些我们平日里饱尝的东西。

有趣的是,现在我经常会看到白银诗人们的诗句 挂在文艺骚年们的QQ或是豆瓣签名上,比如曼德尔斯塔姆的这句:我既是园丁、又是花朵,在世界的监狱里我不是一个人;还有这句:给予我这肉体,我拿它怎么办……唔,我绝对没有吐槽的意思,其实我们这样的文艺中老年,也都是从格言体和每日金句爱好者成长起来的。

睡前不宜有精神压力,想着星空温柔地俯视着你,慢慢放松就好。

荐诗 / 亦团团
2013/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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