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粘着发丝的舌头尝着你的唇

Carlo Piro
我用粘着发丝的舌头尝着你的唇

我讲述的故事

大门,花园,窗户,天空,砖砌的窗沿,落叶,那座我很久以前吻过你的门廊,你在我脑海中解开的名字,墙上残留的一块身体,卡在你牙齿间的嘀嗒钟声,我读一本书,我散步,我吞下此时此刻的天空,我抖抖口袋听硬币叮咚,我把桌子从这里挪到那里,我挣扎着想要让这挣扎包含尊严和真理,我记得那粘在你唇上的发丝,我用粘着发丝的舌头尝着你的唇,当光线昏暗时,我独自吹着口哨,灶台,沙发,吱呀作响的门,床,毛毯,共同的牵连,清晨的光线,带咸味的皮肤,我讲述着关于我们一同编织故事的故事,九月,十月,十一月……

翻译 / 光诸
配图 / Carlo Piro

The Story I Tell

The gates, the gardens, the windows, the sky, the ledge of  bricks, the fallen leaves, the porch where I kissed you long ago, the name you unraveled inside my head, the piece of a body stuck to the wall, the ticking clock that caught in your teeth, I read a book, I take a walk, I swallow the sky of here and now, I shake my pockets to hear my coins, I move the table from here to there, I struggle to struggle with honor and truth, I remember the hair that stuck to your lips, I taste your lips with the hair on my tongue, I whistle alone when the light is dim, the stove, the sofa, the creaky door, the bed, the blanket, the common bonds, the morning rays, the salty skin, the story I tell of the story we made, September, October, November…

今天这首诗很优美,很纯粹,甚至让人觉得有点不“现代”。

这首诗还有一个特点,它是一首“散文诗”。 

散文诗总是会给中国的读者和诗人一种复杂的感情。这种形式总是给人一种奇怪的亲切感,但同时又一种奇怪的”土气“。 

这其实和中文有很大的关系。中国古代的散文往往写得很有节奏感和韵律感,如果同时用词非常讲究,就会给人一种”诗歌“的感觉,庄子的散文就是典型的例子,而古书中的诗歌也并不分行,如果赶上比较原始的乐府诗,观感和散文就很像。 

所以中文的”散文诗“往往给人”太熟悉“的感觉,因为太像散文而让人感到一种尴尬。 

但是英文的散文诗是另一个故事。散文诗作为一种文学形式起源于19世纪法国,早期代表人物包括波德莱尔、兰波和阿洛伊修斯·贝特朗(Aloysius Bertrand),他们都是为了打破传统而故意发明了这种形式。

20世纪,散文诗逐渐被英语文学界广泛采用,代表诗人包括格特鲁德·斯泰因(Gertrude Stein)和詹姆斯·赖特(James Wright)。 

本诗的作者亚伦·舒林也是故意采用散文诗这种形式来打破常规,寻求“模糊”和“融合”的效果,为什么,你猜猜? 

没错,舒林是个LGBTQ诗人。现在找到一个处在显眼位置的,不是LGBTQ的英语爱情诗作者实在太难了。 

不过,今天这首诗适合于任何性倾向的人群,它以细致的笔触列举了感情生活中的各种细节,包括肌肤之亲,日常活动,和内心的挣扎。 

它还打破了传统的叙事,甚至采用“元叙事”的方式,让人在时空中冥思,感受回忆对现实的塑造,和现实对回忆的扭曲。 

现实还在继续,我们希望和所爱的人一起编织新的故事,九月,十月,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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