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冬天的声音,
阳光普照群山──一声声来自远处的旋律,
来自轻快的火车──来自远处的田野、谷仓和村社,
大气窃窃私语──还有沉默的庄稼、堆积的苹果和玉米,
孩子和妇女们的谈话声──一声声农夫的旋律,链枷的旋律,
夹什着老人的絮语:「别说咱们不成,
咱们虽已白发苍苍,也要唱支轻快的歌曲。」
作者 / [美国] 惠特曼
翻译 / 李视歧
Sounds of the winter too,
Sunshine upon the mountains- many a distant strain
From cheery railroad train- from nearer field, barn, house,
The whispering air- even the mute crops, garner’d apples, corn,
Children’s and women’s tones- rhythm of many a farmer and of flail,
An old man’s garrulous lips among the rest,
Think not we give out yet,
Forth from these snowy hairs we keep up yet the lilt.
Walt Whitman
在这个冬天发不出声音来,不止是喉咙的喑哑。在飞行和走动里,我魂不守舍,用两个方法丢了自己两次。这是南北两个城市,一个沉重阴郁,天空中和人心里,霾压榨着所有的肺;一个湿润轻浮,因太久没了压榨,也没了方向没了主题。空气里混杂着声音,有躁动、有怨懑、有疑窦、有寂灭,我知道这都是冬天的声音。冬天的声音是单纯的,虽然这些声音分别如此不单纯,合并在冬天的声音里,就单纯了。
这时候通过惠特曼读到了冬天的声音,不是任何一个城市,是乡村,其实是不是乡村并不重要。据说,惠特曼的声音就是美国的声音,那该是早期的美国吧,他料不到底特律都破产了。其实冬天一直有个稳定的声音,用城市也用乡村发出来,用田野也用雾霾发出来,用乞丐也用婴儿发出来,用姑夫也用干女儿发出来。听听吧,那周遭的絮语,冬天正由此进入每个身体。冬天当然更通过老人,老人们是乐观的,因为再也没了不乐观的资本。
在离老人还有些年的这个冬天,进入内心和身体的声音是如此不同。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我永远地得到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因为一些人的离去,我可能要永久地失去了,变成了以前想不到的样子。如果能留住那得到的,找回那失去的,谁不愿意做任何事情。多想听到那久违的声音,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地,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天。
荐诗 / 亢霖
2013/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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