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流马 
我将把悲伤存放在阁楼，
连同丢了眼睛的玩偶，损坏的伞，
破旧的练习本和旧的细平布。
随后，我将走下楼梯，穿着欢乐的披风，
它由疯狂的蜘蛛所织成。
在口袋深处，是爱的碎屑。
作者 / [西班牙]玛丽亚-梅尔塞·马尔卡勒
翻译 / 叶子黄
I shall store grief up in the attic
along with the doll with its eyes missing, the broken umbrella,
the battered exercise-book and the old muslin.
Then I shall come downstairs wearing the mantle of joy
spun by madcap spiders.
Deep inside the pockets there will be crumbs of love.
BY Maria-Mercè Marçal
Translated by Arthur Terry
前几天，台风“烟花”登陆，人被困在屋子里。窗外风雨飘摇，没什么心思翻书，就躺在床上发呆。夜里听着风雨声，加之生日临近，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小学时候，我独自住在一间房里。农村的房间通常很大，除了床和书桌，还空出不少地方。农忙后，这里就堆着扎得满满的粮食。若是深夜醒来了，偶尔会听到老鼠在窜动。
胆怯是有的，那时的我会想：老鼠出没，是它们饿了，吃不了多少，就让它们吃吧。反正老鼠是觉得粮食好吃，我对它们而言应该味道不佳，还是相安无事吧。
有时夜风很大，后窗不牢固，会吱吱作响，也让人不安。怎么办呢？继续借助想象力，和风算是交了朋友。而直到现在，夜里传来响亮的雷声，还常常不由地害怕。因为那时候的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在心理上应对那轰响的雷鸣。
电闪雷鸣是如此猛烈，容不得小孩子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将它们变形、包裹起来。我就裹紧被子，用力蜷缩成一团，最后在恐惧和疲惫中睡着。
为什么那时的我，不向爸妈说出自己的害怕，从他们那儿获得一些安慰？——想不清了，或许是不愿想清楚了吧。读初中的时候，我搬到爷爷的房子里住了。原来的房间，就成为了记忆中难以忘记的一个空间。
读到这首诗的时候，这个房间立刻在我脑海中浮现。我知道，诗中的阁楼就是另一处类似的房间。它留存着我们童年时期的破旧玩具，也留存着我们的迷惑与担忧、欢喜与悲伤。
总有一天，无论怀着怎样的心情，我们终要走出这个空间。从楼梯上踱步，或者在身后轻轻关上门，我们走向另一处。如果说有什么是最难舍的话，或许就是某些爱吧。即便它们已经破碎，握在手里会扎痛手心，我们还是将之藏在了口袋深处。
一间阁楼，一个房间，一个村庄，一座城市，一片山河，对于某些人来说，都会是这样的地方吧。
荐诗 / 冬至
第3063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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