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折取它的一枝,四处打听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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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檵木花

最喜爬上后山,
沿着香樟和低矮的灌木丛
陡峭的沙路缓缓显现。
我坐在断崖上,
岩石散发温热。
一天就要结束,
太阳在白檵木花中收了光。
哦,茂盛的白檵木花
我曾折取它的一枝
四处打听它的名字。

作者 / 徐亚奇

 

白檵木花,檵,读作 jì 。这种花5月开放,一开就是一树,满得要溢出来。中国很多地方都有这种花簇细碎的植物,看起来像无数小小的神符,虽然分布广,却不打眼,并不很知名。地方上以檵木花作为主打的,有江西的景德镇,但是在城市里,多用红檵木花,白檵木花往往只在山野才有。

之前读睡还推荐过李青鱼的《青草》,中有句云:“青草啊 / 我想要问你的芳名 / 但我不必 / 走遍四方。”为不认识的植物寻找命名,是自然爱好者们的天性所求。认识植物,认识自然,认识周遭世界,终归是为了认识自己。

荐诗 / 范致行
2016/05/08

读徐亚奇的诗,会让人联想到美国跨掉派硕果仅存的大诗人加里·斯奈德。加里·斯奈德翻译过中国古代诗人寒山的诗,并深受其影响,喜欢沉浸于大自然。徐亚奇的这首诗,也是一首沉浸于大自然的诗,在诗中,诗人是行动者也是思想者。

徐亚奇在一首短诗《美德》中写过这样的诗句:“谈起人类 / 我们的处境与未来,/ 谈起一个物种 / 责任便重大。”诗人沉浸在大自然中,具有人类意识,所以才会折取一枝白檵木花,为了“四处打听它的名字”。人类接近事物,给事物命名,是为了摆脱愚昧与无知。

诗人江汀曾提议让我给徐亚奇做一个北京青年诗人访谈,那时我对他并不了解,因此我们错过了一次深入交流的机会。那时,我只知道他是一名年轻的画家,作为画家写诗,我无法想象他把绘画语言和诗歌语言,区分得如此清晰明了。

荐诗 / 陈家坪
2016/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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