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之空旷

这个早晨我感觉到
如果你离去，我的生命会怎么样

床变得广阔无边
鸟儿仍旧在鸣唱

气味的残留
早晨的咖啡

思想的空旷
我心中震耳欲聋的寂静

作者 / [美国] 詹姆斯·泽摩曼
翻译 / 光诸
The Emptiness of Thought

this morning I felt my life
if you were dead

the expansiveness of the bed
the birds still singing

the remnants of the smell
of coffee in the morning

the emptiness of thought
the deafening silence of my heart

James K.Zimmerman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简单而感人的诗。

虽然简单，但是却有一个难题让我踌躇良久：原诗中的“dead”怎么翻译好？翻译成“死了”当然不雅，翻译成“死去”又给人一种错觉，似乎诗中的“你”处在某种生命危险当中。如果翻译成“去世”、“离世”、“逝世”，又显得拗口和不自然。

最后我选择了“离去”这个词，但是它又让人产生一种误解，似乎“你”会活着脱离某种关系。这只能反复权衡找到的最合适的词。究其原因，恐怕是西方人谈论起“死亡”，会比我们稍稍自然一点点，就是这么一点点，就像指尖的蝴蝶无法抓到。翻译的诗和原诗之间的关系，只能是擦肩而过，能擦出一朵强烈的爱火花，已经是译者最高的追求了。

另一个我不得不说的点是，今天这首诗虽然表现的是非常日常的爱恋和担心，但写出它却需要勇气——“如果你死去”，万一一语成谶了呢？诗人所需要的真诚和勇敢，确实超出常人很多。
荐诗 / 光诸
2016/11/14

题图 / Ralph Go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