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沿着来路在一片漆黑中渐渐走灭
一点一点,我遥望你绯红的脸颊
黄昏中十指并出的花
我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给你堆一座房
远离虚华的梦,是隔着旧窗子
冲到你胸口开放的树藤
背起衰老的理想,十步为期
我要用月亮割开田野去海洋
遥望。
我也要用同一个月亮,割下这城市的繁华,
连同我的疼痛一起埋葬
我站在高处,看见鸽子啄碎了黄昏的天空
我搓起一捧沙,怎么也拧不出水
幸福在遥望中怎么也长不高
我用自己的头颅垫起双脚,也看不到
作者 / mlln
选自 / 《给郁结的诗》
多年以前,一个姑娘送了我一首《给郁结的诗》。给她的短信后来撑爆了几个SIM卡,却未曾回复诗中的这个名字。
有一天,隔着厚厚的时差,她从大洋彼岸掷来一句:“伦敦旅店,遇到了mlln先生的学生,两个姑娘相谈甚欢,桐花万里。”
可惜那个时候,我正被毕业升学搞得焦头烂额,两个人词不达意,草草分道。漫长的暑日,偶然想起了那个名字,搜来的是一首又一首同名的情诗。卒读,不能自已。
爱情始于一个人的遥望,却又注定终于一个人的遥望。她是两个人的通信。留待月亮割开的,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能指,可你就是用自己的头颅垫起双脚,也看不到。而世间走来的多少情事,也像“郁结”一样,期盼着“开始”,却叫着“结束”的名字。
荐诗 / 曲木南
2016/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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