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

小羊小羊谁造你，
你知道吗谁造你，
赐生命，赐青草，
还赐甘露甜如蜜。
喜乐身上披，
又松又暖羊毛衣，
轻声呼唤你，
山谷都惊喜。
小羊小羊谁造你，
你知道吗谁造你？

我来告诉你，
我来告诉你，
他共你一名——
他正是小羊。
他柔顺，他谦卑，
他降世作小宝贝，
正如你啊小羊羔，
我们都因他被召。
小羊小羊神爱你，
小羊小羊神祝福你。

作者 / [英国] 威廉·布莱克
翻译 / Jessica（小秸）

The Lamb

Little Lamb who made thee
Dost thou know who made thee
Gave thee life & bid thee feed.
By the stream & o’er the mead;
Gave thee clothing of delight,
Softest clothing wooly bright;
Gave thee such a tender voice,
Making all the vales rejoice!
Little Lamb who made thee
Dost thou know who made thee

Little Lamb I’ll tell thee,
Little Lamb I’ll tell thee!
He is called by thy name,
For he calls himself a Lamb:
He is meek & he is mild,
He became a little child:
I a child & thou a lamb,
We are called by his name.
Little Lamb God bless thee.
Little Lamb God bless thee.

by William Blake

这首《小羊》被收在威廉·布莱克的《天真与经验之歌》一集中。这个集子里还有一首特别经典又特别难译的诗《老虎》，“Tyger Tyger, burning bright……”，（老虎、老虎，闪耀着燃烧……）由于整体的韵律感特别强烈，可以说直到今天也没有特别能反映其神韵的译本。

《小羊》恰好是《老虎》的一首镜像之诗。“老虎”属于经验、恐怖、强力，而“小羊”属于天真、自然、谦卑，它们共同展现了从基督信仰理解世界的两个位面。

“小羊”又是对耶稣基督的一个通行的比喻，圣经约翰福音的1章29节，就称耶稣是“上帝的羔羊”，其他以羔羊比喻耶稣各处，就不一一列举了。

由于整本《天真与经验之歌》的创作初衷就是为了用来唱的，不过原来的谱子早就不见了。故而《小羊》同样有着极为优美的韵律感，是一首朗朗上口的童谣。但是这个译本的处理非常精彩，又不着痕迹，汉语读起来也是满满的天真烂漫，真是妙手难得。

诗的第一个段落，是一个孩子在发问，这问题看似幼稚无比，可爱的小羊是从哪里来的？一旦问到从哪里来，问题又变得极有深意。诗的第二个段落，又从孩子的视角对这个问题做了回答，造出小羊的，就是造物主——也是被称为小羊的那位——本身。这个孩子的回答，显得对这一答案无比自信，不是凭着经验，正是一种凭着自然天真而来的信仰之力。

荐诗 / 照朗
2017/08/20

题图 / anonym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