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礁石上
            透过透明船底看海

在大海里鱼儿们
互相吞食：
用几何数列来演示“损失”的定义。
你比我大。
爱情带来的灾难
涌起来大过我们。
我们左右为难的困境
会嵌入什么样的结局？
吞下原因和后果吧：
眼睛，亲吻的嘴，膨大的人体器官
在变得虚无，呼吸一次，虚无一分。

这里没有温存的感受，
有吗？
只有一种恐怖
镶在事件的链条中，那损失的规模，那组织有序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毁灭——
一切更加巨大的东西
在等着属于它的时刻到来。

作者 / 安吉拉•杰克逊
翻译 / 光诸

Woman Watches Ocean on a Reef through a Glass-Bottomed Boat

In the ocean one fish
swallows the other:
a geometric progression of
loss.
You are bigger than I.
The calamity of love
swelling out larger than us.
And what destiny partakes of
our dilemma?
Swallows the cause and effect:
eyes and kissing mouths and enlarged
parts wanting to breathe and wanting.

There is no gentle sense to this.
Is there?
Only a kind of terror
at the chain
of events, the scale of loss, the ordered

destruction one against the other—
all that something larger
awaits its moment.

ANGELA JACKSON

文章千古事，男男女女的事也几辈子也说不完；文章憎命达，所以最近一个叫“文章”的演员因为出轨事件造成了人生的波折。文章背着马女士，和姚笛搞婚外情事件一曝光，立刻写了“道歉信”。作为圈外人，我们很难知道演艺人士的真实内心，但他们的心也是肉长的，肯定有和聚光灯外面的我们有着类似的心理活动。诗人是人类心理的最好描绘者，今天这首诗就送给文章先生。

文章在道歉信中写道：“伊琍和孩子本来可以有一个温暖和美的生活，可这一切被我打破了，我的错误行为不配得到原谅，我造成的伤害也难以弥补。”赤裸裸百分百的否定啊，好像他和姚笛就没有过值得记诵的好日子似的。今天这首诗也写得很直接：“这里没有温存的感受，只有一种恐怖，镶在事件的链条中。”

无论如何，“爱”还是有的，没有爱不会有这样的灾难。但是，不适当的爱不会给人带来好处，虽然很难说这种错误是因为命运的安排还是因为个人的失足。我们看过无数的诗歌歌颂奋不顾身的爱情，但也有诗歌揭示不好的感情给人的伤害。爱必须伴随着智慧，对人才是福音。

但是，诗歌并不是政论，它在评价的同时，必须要建构另外的东西，那就是美。今天这首诗虽然冷酷，但却是美的。它的题目“女人在礁石上透过透明船底看海”引人联想：男女在度假盛地内心报着悔恨和怨毒看着彼此。诗非常简练，字字打在骨头节儿上，尤其是几个“大”字，把最家常的字用出了最惊悚的效果。

作为对比的是，从文章的故事和他的公开信里，我们完全没有看到美。

朋友们，有时候与其到街头追逐荒诞的愉悦，不过在自己家里读一首诗，然后踏实地在自己的床上进入梦乡。

荐诗 / 光诸
2014/03/31

题图 / Annette Pehrs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