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走河边路

我们那晚顺着一条路一直开车，
这条路通向哪里？
我们要去哪里？
没有人知道。

在那树木的虚影背后，
沿着这条河边马路，
在那虚影后的什么地方，
一条黑暗的河在奔流。

作者 / [美国] 大卫·费瑞
翻译 / 光诸

A Night-Time River Road

We were driving down a road.
Where was it we were going?
Where were we going to?
Nobody knew.

Behind the blur of trees

Along the river road,
Somewhere behind the blur,
A dark river ran.

David Ferry

在诗歌中有一类是所谓“逸品”，我个人理解就是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完美之作。这些东西往往并不带有什么作者的个人风格，好像是掉在小溪里的钻石鸽子蛋，谁抄上就是谁的。就像“床前明月光”半点也不“李白”，但却是传诵最广的李白诗。今天介绍的《夜走河边路》就是一首“逸品”。

大卫·费瑞和美国历史上的一个名人重名，这个人曾经是飞行员，因为同性恋被开除，有人认为他是肯尼迪遇刺的幕后黑手。虽然大卫·费瑞是个“大俗名”，但是叫这个名字的诗人身手不凡（本期荐诗人也有一个大俗的身份证名称，和诸多牛人共享）。

诗人大卫·费瑞1924年在二战的时候参加了美国空军，1948年退役后回到大学完成学业。费瑞以翻译闻名，他自学了拉丁语和希腊语，把贺拉斯、维吉尔的译成英语，其译本以流畅和优雅而闻名。

费瑞作为诗的的声誉有些被他翻译的成就所掩盖。卡米尔·兹鲁阿鲁（Carmeal Ciruaru）在《纽约时报书评》上撰文如此评论大卫·费瑞，说他的诗比其所见任何其他诗都“深思，谦卑和有见地”，他所有的诗一言以蔽之都是“在提出问题”。

如是说来，《夜走河边路》倒是带着一些费瑞的基因。在无目的的奔驰的夜晚，确实存在，但却看不到的黑暗在奔流着。确定，有时本身就是最让人不安的问题。